「報告,這個世界已經被......佔據。」
眼前的少年平靜的雙眼像是注視著電視機一樣,無論她怎麼跳躍,怎麼生氣,這位少年的神色依然不見起色。
少女不滿地嘟起嘴巴。高高舉起手中的棍仗。
水啊!
晴朗天空隨著少女唱起的咒文起了變化,黑壓壓的烏雲遮去了陽光,少女動作麻利地摀住耳朵,閃電轟地一聲,接著再後的大陣雨就這麼降落在少年身上。
「前輩……」
衣物濕潤的不適感喚醒少年最後一絲理智。他皺著眉心,直覺的眼前的人事物已經不大對勁。
因為少女只不過是個平凡的女孩罷了,剛才那舉動,一定是有什麼東西「作」……吧。
懷疑歸懷疑,事實已經發生在眼前,證據推翻了一切。
少女手中的魔杖一定有問題。
「前輩……那東西,給我看一下……痛!」
像是幻覺一般,身高應根自己不相上下的身軀,現在竟變得嬌小許多,目視大約不滿一米六。嬌小的主人眼神仍舊沒變,看到仇家的眼神讓那雙黑眼尾高高吊起,活像受刺激的某種動物般。「不准!」少女將那只比她高出許多的巨大木仗緊抱在懷裡,眼神彷彿要吞了少年似的。
前輩突然變的很奇怪,不像原來的前輩了。少年心中暗附。他沒有直接說出這些話,擔心激怒了某只小動物。「……快丟了那棍子!」
「不要!」
美彌攥緊手中的木杖。嘴巴弱弱蠕動,黑色的晶石周圍恍惚不定,一副泫然落淚的模樣,少年態度禁不住放軟,蹙著眉心。
「不然下次的校外教學的土產沒有前輩的那一份。」
嗚!
說到吃的,往往一揮中女孩子的死穴。
「不……不放!」
女孩倔強地退後,壯膽似的大吼,音量估計只比夏蚊大上一點點。還不到影響耳膜的可怕程度。
「那下次分組實作的家政作品也沒有前輩的部份。」
「星期六晚上跟前輩說好的試作料理也泡湯。」
女孩咬緊牙,握著木仗的力度確實降低。
被稱為天才的少年嘴角偏高零點一角。投下最後幾塊大石頭。
「前輩最喜歡蛋糕也不買了。」
「前輩喜歡看的節目也不錄了。」
「前輩喜歡的歌也……」
「──夠了!我放棄,放棄就是了嘛!」
粗魯地丟去木杖,少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雙膝頓時失去了氣力搬跌在地上。
從少女嘴唇那彎曲的中吐露出來的話不外乎全是罵向某個少年的話語。
這個惹哭某人罪魁禍首此時卻微微笑著,撫摸著女孩的頭頂,像是在安慰。
「這樣無理取鬧的人才是妳啊。」
話說的快,無意識地一句話,令少年本人也覺得下一個瞬間,耳垂燙的像是剛蒸熟的某種物品。
「財前,會說這種話才根本不像你呢。」通紅著臉的女孩兩手左右捏住少年的臉頰。
這一定是報復。少年苦著臉想。不過,說服這女孩放開那來歷不明東西,心中不自覺放了鬆,吐氣。
像是看見他視線轉移底下的疑惑,女孩扁著嘴,不甘心地解釋:「那是魔仗啦。你別忘了這可是夢唷。」說罷,原美彌的身子冷不仿靠近,往他的唇間一湊。
……是夢唷。
……是夢喔!
學弟,這真的是作──夢──啊!
「──啊。」
「你幹麻?就叫你早睡別熬夜,看,作惡夢了唄。」原美彌惡趣味的眼神盯著他。
剛才她就在少年的身側睡著而已,迷迷糊糊間被他的夢話吵醒,聽著聽著,忍不住多話幾句,想不到對方竟醒了。
少年頓時回想起方才最後那一瞬間,手指撫著唇。
還是乾澀的。
總覺得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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